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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没让云堇等太久。过了两分钟，一盆热腾腾的土豆炖牛肉就被端上桌。　　“饿坏了吧？”空在餐桌的另一端坐下来，笑着看着对面的少女。　　“嗯。”云堇看都没看他，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碗里的菜。　　“吃吧，还等什么呢？”空微微一笑，“本来就是为你做的。”　　“好耶！”少女欢呼一声，迫不及待的拿过勺子给自己装了满满一盘。　　“唔~”云堇眯起眼睛，因为嘴巴塞得鼓鼓囊囊而微微膨胀起来的小脸满是幸福的颜色，一双小腿也不自觉的上下晃荡。　　这可不比先前那种投喂式的吃法，那种吃法虽然多少带点调情的味道，但人真的饿了的时候还是自己拿着碗大口吃饭来的爽啊。　　相比之下，空就显得淡定了很多。他之前吃过一点东西了，所以并不是很饿。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空从一旁的柜子上取过一个高脚杯。　　“嘭！”随着一声脆响，淡淡的白雾从瓶口升起。空拿过高脚杯，琥珀色的液体从瓶口倾泻而下，以一往无前的气势猛地冲撞在杯子的底部，随后不甘心的向上涌起，在空中滑过一条美丽的弧线后渐渐归于平静。　　“这是什么？”见空优雅的举起高脚杯，云堇好奇的问道。　　“白葡萄酒。”空凑到杯口，轻轻嗅了嗅杯口溢出来的香气，“达达利亚送给我的。”　　“现在这个温度最适合饮用白葡萄酒。”轻轻晃了晃杯子里，空又闻了闻，随后亲亲抿了一口，“白葡萄酒果味突出，适合装瓶后在短时间内饮用。一旦醒酒时间过长，酒液中的芬芳类物质挥发完毕，其口感就会显得平淡无奇。”　　“过低温和过高温都会影响酒的口感，因此决定白葡萄酒饮用体验最关键的反而不是醒酒。”空又晃了晃杯子，“今天外面比较冷，但屋子里开了空调。温度的回升上白葡萄酒的温度刚好达到了8到13摄氏度的区间内，此时饮用能够最清晰直观的感受白葡萄酒的果香和其清冽的口感。”　　“你这是在背资料吧？”云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额。”见自己的伎俩被识破，一丝尴尬爬上了空的脸，“这东西是凯亚告诉我的，反正我是喝不出来白干和红干的区别。”　　“也给我分一点呗。”见空优雅的拿起杯子，云堇心里一动。　　空迟疑了一下，但考虑到反正明天也不用上课，云堇最近也休息，便少少的给她倒了一点。　　透过透明的水晶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温柔的光线中闪烁着令人沉醉的色彩。学着像空一样轻轻晃动杯子，霎时间，一股醇厚的果香从杯口溢出。　　“那个，不说点什么吗？”见空准备一口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云堇问道，“我记得电视上他们喝酒前都会有祝酒词的。”　　空愣了一下，但还是悻悻放下杯子。　　“那好吧。”清了清嗓子，空稍微想了想，“我的一位老师曾经引领我思考一个问题，本质、存在和虚无的问题。”　　“本质先于存在不是一种绝对的、普遍的规定，它只适用于物，而不适用于人。人的存在先于他的本质，其意义就是说他必须先存在，然后才创造他自己。但是存在并不创造他，他是在存在的过程中创造他自己的。”　　“人是不能下定义的，是因为在最初他什么也不是，只是到后来他才是某种样子的人，而且是他本人把自己造成了他所要造成的那样的人。　　“人不仅是他想把自己造成那样的人，而且也是当他冲入存在以后，决心把自己造成那样的人。人，除了他把自己所造成的那个样子以外，什么也不是。”　　“存在是偶然的、荒诞的。对于人来说，人首先存在着，然后通过自己的选择去决定自己的本质。所以，人有绝对的自由，人的存在同人的选择以及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是分不开的。”　　“个人的自由首先表现在他认识到···”　　“停停停，打住！”云堇连忙制止了空即将展开的长篇大论。　　“额···”空正在兴头上，被云堇的出声而拦腰截断。　　“还是我来吧。”为了避免空接下去继续发表一些由莫名其妙的名词而组成的诘屈聱牙的长句，云堇主动举起酒杯，“敬我们的未来，我们终将成为我们自己。”　　“敬我们的未来，和我们自己。”见云堇举起酒杯，空也只能跟在后面。　　水晶杯相碰的声音清脆，伴随着氤氲的酒香令人沉醉。　　入口先是难以想象的酸涩，果酸和单宁的共同作用让云堇甚至忍不住眯了眯眼。但这一股酸涩过去后，苹果、柠檬、西柚这类水果的味道开始崭露头角。神奇的味道让云堇忍不住呼了一口气。　　是酒精和果香的魔法。　　一丝丝灼热慢慢从胸口爬上脸庞，原本就红润的小脸此刻显得更加可爱。　　“怎么样？”空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云堇的反应。　　“还不错。”云堇又喝了一小口，“刚开始会感觉有点怪，但后来就好多了。”　　“对了，丽莎给你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啊？”想起了晚上咖啡馆里的遭遇，云堇问道。　　“怎么，刺探科研情报？”空似笑非笑的看了云堇一眼。　　“你知道我不懂的。”云堇翻了个白眼，但在她红扑扑的脸旁的衬托下这个表情有着说不出的妩媚。　　“这个里面是我预测的结果和真实结果的对比数据。”本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空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就是这半年多我留给世界的原子弹，足以让整个理论物理学界地震的原子弹。”　　“这么厉害？”云堇眼睛一亮，“那岂不是可以拿诺贝尔奖了？”　　听到诺贝尔奖四个字，空迟疑了一下。　　“其实吧，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半晌，空才决定说出他已经隐藏在心底半年计划。　　“之前因为科研需要，我转入了稻妻籍。”空端起酒杯，“但是我已经给社奉行大学留下了足够多的成果和论文。扪心自问，我觉得我对得起他们对我的培养。”　　“我毕竟是璃月人，我骨子里流的血是璃月的血。”空淡淡的说道，“诺贝尔奖是全世界最具权威的奖，而璃月建国这么多年，在自然科学领域却一直没有出过一个诺贝尔奖，所以···”　　空停顿了一下：“我想要把这个奖留在璃月。”　　“留在璃月？”云堇愣了一下，随机反应过来，“你是说，你要恢复自己的璃月籍？”　　“是的，其实这几天我已经在准备了。”空抿了一口酒。　　“可是，如果他们不放你走怎么办？”云堇好看我眉毛微微蹙起。她知道，以空这等能力的科研人员，稻妻方面恐怕不会这么容易放手。　　“这个，我已经有对策了。”空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我手里还有很多牌，可以陪那群政客们慢慢打。”　　“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并不介意与他们鱼死网破。”　　“即便是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回去。”　　空说这段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但那股冷意却让云堇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微微一笑，云堇握住了空的手，柔声道：“放心吧，我会支援你的。”　　感受着淡淡的温热，空脸上的冷冽消散了一点。　　“你呢，你未来打算怎么般？”空问道。　　“我？”云堇歪了歪头，“我估计也会回璃月吧。”　　“回去？”空一愣，“但是我听说你在国内的受众其实并不多···”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更要回去。”云堇正色道，“我虽然可以将璃月的戏曲带上时代的潮流，让它走向世界。但如果本土的戏曲文化式微，那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将是无意义的。”　　“我要回去，让更多的新一代的年轻人加入到戏曲文化的保护传承中。即便是他们并不愿意去学，但也能让他们去了解这种隐藏于我们血脉、根植于我们历史中的瑰宝。”　　“再不济，可以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一颗种子，让他们知道原来我们有这么美丽的东西。让未来有人来剽窃我们的文化时，他们可以坚定的站在前列，阻击这些不怀好意之人。”　　空笑了。　　“敬璃月。”空举杯，“敬我们国家光明的未来。”　　“敬璃月，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好。”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哪怕身在异乡，他们永远是璃月的孩子。　　那些真正心怀国家的人，哪怕拥有着和故乡不同的国籍，在面对一些问题时他们同样会和那片土地上的人们一样勇敢的站出来，坚决捍卫国家的主权和人民的利益。　　酒过三巡，觥筹交错。空脸上没什么表现，反而是那边的云堇，此刻已经摇摇晃晃了。　　我寻思这酒的度数也不高啊，空一脸无语的看着瓶子上配料表。　　“空···我要吃那个。”云堇趴在桌子上，冲着空傻笑。声音软绵绵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撩人。　　空看了她一眼，云堇裸露在外面的白皙肌肤已经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红晕，大眼睛里水莹莹的，勾起的嘴角有些憨憨，然也有说不出的媚态。　　“你喝多了。”空将云堇轻轻的扶起来，“不许喝了，去睡觉。”　　“我才没喝多呢。”云堇嘟起小嘴，“配空喝酒怎么能说喝多了呢···”　　看看，所以有的人真不能沾酒精。空翻了个白眼，好言劝到：“走，去睡觉。”　　“不要不要，我不要睡觉。”云堇顺势赖在空的身上，软绵绵的窝在他的怀里。　　“空，嘿嘿···空···”食指戳着空的胸口，少女就这么自顾自的笑起来。　　完蛋···空叹了口气：“现在天黑了，乖乖睡觉不准熬夜，听到没。”　　“我很乖的···”云堇的眼睛已经要睁不开了，“我是个乖孩子吗？”　　“是是是，我家堇儿最乖了。”空顺势道，“所以乖乖的云堇要乖乖的睡觉，对不对？”　　“对。”听了空这么说，云堇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空赶忙跟上，生怕她磕着碰着。　　云堇赖在空的身上，摇摇晃晃的向卧室方向挪动。她摇摇晃晃，跟着空也摇摇晃晃。但空摇摇晃晃，她又觉得不舒服。抱着手臂的小手开始不老实，得寸进尺的搂住了空的腰。　　一双滚烫的小手在空的小腹上游移，数次险之又险的掠过那危险之地。　  少女的体香和酒香混合在一起，空觉得自己身体又要发热，刚发泄完的身体似乎又要起反应了。　　不行不行，不能乘人之危。空摇了摇头，快步将云堇扶到床上。少女的双眼闭合，平静而悠长的呼吸撩拨着空的心弦。　　因为知道下面是真空的，所以空没给云堇脱衣服。将被子的被脚塞好，空没有选择第一时间离开。　　坐在女孩的床边，空仔细的打量着少女的睡颜。云堇长的真的很好看，放在一起估计都是祸国殃民的存在。即便是见过影、八重神子、丽莎这等人间角色的空，看到云堇的第一眼也会忍不住赞叹哪方钟灵天地造化的山水才会孕育出一个这样的女孩。　　其实空对于云堇的感情真的很复杂，说完全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但就是很微妙。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浓浓的喜欢。喜欢的不断堆积才会引发量变，而空对云堇的感情显然还没有到达那一步。　　即便两人早就负距离深深交流过了。　　我可真是个渣男啊···回想起和自己有着超乎朋友般精神和物理上交流的女孩，空就忍不住自嘲笑笑。他们给了他一个天才的大脑，却让他连自己最基本的欲望都无法控制。每次从睡梦中醒来，看见凌乱的被褥和身边熟睡的女孩，空的内心深处都会经历一遍又一遍良心的拷打。　　虽然没有明说，但云堇她们似乎都明白。对于空这样的行为，她们选择了视而不见。　　但即便这样，愧疚感也没有放过他，反而越发沉重。　　而且自己···　　该走了吧···看着外面飘零的雪花，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而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间，原本熟睡的女孩却猛地睁开眼睛。　　“不许走！”少女紧紧盯着空，神色里满是紧张。　　“你没睡着？”空吓了一跳。　　“不许走！”但是云堇此刻并不在意，或者在意不到。她紧紧的盯着空的眼睛，声音里甚至已经带着些哭腔。　　“不许···走···”声音越来越笑，哽咽却也来越明显。　　“好好好，我不走。”无奈，空只能重新回到床边。　　“嘻嘻···”见空重新回来，少女笑了，笑的傻乎乎的。　　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傻笑。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有一种无法让人移开视线的魔力。　　“空···”从被窝里伸出一只小手，云堇牵起空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你会一辈子陪着我吗？”少女的眼睛水润，倒映出男人的影子。　　手心的热量如同一根鞭子，抽的空心里一紧。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脏，一时间连呼吸都不会了。　　“空，你会一辈子陪着我吗？”少女嚅嗫道。　　“我···”空张了张嘴，心里的愧疚和负罪感如同大山一般，将他笔直的脊背很狠压下去。　　但面对少女纯净的容颜和小心翼翼的眼神，他真的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万般艰难，空点了点头。　　“嘻嘻···”空的动作虽然微小，但少女却清晰的感知到了。　　“我才没喝多···我想要一辈子陪着空···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一辈子长着呢。”空的心在滴血，却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丝微笑，“快睡吧。”　　“嗯···”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怎么，少女的精神就好像突然被人抽走了。眼皮渐渐失去了支撑他的力量，但唯独握着空的手没有放松。　　“要陪着我哦···”少女的声音已经微弱到模糊不清。　　“你啊你···”空笑了，笑的很苦，苦到看不出来是在笑。　　但他没有哭，他害怕如果哭了，身体的颤抖会不会将少女吵醒。　　即便从刚才开始，他就已经在忍耐了。　　左手的指甲已经嵌入掌心，血肉模糊。　　伏下身，空在少女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我保证，至少在我在的时候，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男人轻声道。